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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6)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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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着,却感觉手上一紧。是郁恪捏了下他的手。

郁恪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,莫名让楚棠察觉到一丝危险:哥哥还有心思走神?

下一刻,郁恪便道:这几日,我一直在想,皇后安插了人手在宫里,按兵不动,时日久了,我们发现不了也正常。但哥哥不是那样不谨慎的人。那日哥哥为什么去御花园?

少年抓着他的手,慢慢俯身。身影逐渐逼近、笼罩了楚棠。

楚棠半靠在床头,不语。

他敛眉,长长的睫毛垂着,打下一小片阴影。从郁恪的角度,能看到他漆黑长发间露出些许雪白的肌肤和脆弱的喉咙。

去御花园便算了,哥哥还穿了窄袖劲装。我记得除了去骑射,哥哥在宫里素来不这样穿衣。

郁恪声音低低的,因为刚刚过了变声期,逐步成熟,带上些男人的磁性,很是悦耳动听:你知道御花园有危险?你知道他们的目标是八皇子对不对?那你为什么还要凑上去?甚至还要不顾自己去救他?!

果然,是兴师问罪来的。

郁恪说完之后,房间里寂静无比。

半晌,楚棠叹了口气,抬眼直视郁恪:殿下,你先起来一点。臣有点透不过气。

郁恪哼道:你也知道你有伤在身。

他直起身,没那么咄咄逼人了,可还是板着个脸,像在等个说法。

楚棠说:臣还是那句话。殿下,他是你的兄弟。

他有何时将我当作兄弟?郁恪嗤笑一声,眼神阴沉下来,但凡他们出手伤你的时候有过半分不忍之心,我都不会这样赶尽杀绝。

楚棠摇头:不是这样说的。臣只是殿下的一个下属,但你的兄弟会陪你和郁北

郁恪冷冷一笑:说到底,你就是不肯说你为何救他是不是?

楚棠无奈。这孩子怎么就听不懂他的意思呢。

郁恪见他不说话,冷冰冰道:又或许,哥哥有另立他主的意思,不好和我说?

殿下。楚棠的声音也冷了下来。

郁恪不怒反笑:好啊,你为一个外人和我生气。

这次谈话仍以郁恪拂袖离去告终。

楚棠也有些动气。他想,郁恪这小孩儿真是大了,谁都管不住他了。

但楚棠冷淡惯了,情绪很快就平静了下来。

看着依然在跪着的宫女太监,他认真思考了一下,看来今天逛花园是不可以了。于是,他喊了一声:月容。

月容马上开了门,恭敬道:国师大人有何吩咐?

楚棠和颜悦色道:晚膳准备好了吗?

月容不知郁恪怒而拂袖的事,只看楚棠,便觉他们相处融洽,顿时喜上眉梢:早就备着了。国师今日看上去胃口不错,奴婢马上命人拿上。

楚棠这边是毫不在意、风和日丽,郁恪那边就是黑云压城、山雨欲来。

皇宫地牢,如铜墙铁壁,火把明亮。

狱吏远远便看见少年走过来,恭敬跪下:拜见太子殿下。

黎原盛看了一眼太子的神色,对狱吏道:开门。

是。狱吏掏出钥匙,打开大门。

郁北的地牢已有百年历史,阴森异常,丝丝寒风从小窗里吹记进来,吹得火把摇曳,几颗夜明珠散发幽幽的光。

郁恪走得不紧不慢,一身明黄色如最明亮的少年,透着年轻的沉稳。

走到一个牢狱前,他停下了脚步,笑道:八皇兄。

被关了几天,八皇子头发有些凌乱,但看到郁恪,还算淡定:太子殿下大驾光临,有何贵干?

郁恪看着他与自己有些相似的眉眼,皮笑肉不笑道:为了大家的安全,不得已将皇兄关在牢里,还请见谅。

八皇子咬了下牙,低声道:国师是无辜的,太子莫要为难他。

郁恪轻轻哈了一声,仿佛听到了无比好笑的笑话,道:皇兄你在想什么?国师与孤从来一心,容不得外人挑拨。你不如担心自己。

八皇子心下不安,问道:你对沈家做了什么?

这是你母后一人所为,孤还犯不着动沈家。郁恪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玉佩,神色带了点温柔,只是说话的内容依然让人毛骨悚然,沈皇后勾结外族,在皇宫安插人手,扰乱宫规,连累国师,连亲儿子也不放过。可她也是为了让皇兄登基才如此作为,孤念她心系皇兄,准许她回来见你。

那我母后呢?八皇子急道。

郁恪的笑一瞬间有了点儿恶意,很快便恢复往常无辜的样子:她非要立刻回宫,前天死于流匪之手。遗体不日回京,望皇兄节哀。

八皇子眼眶红了,抓着栏杆大吼道:我不信!你在骗我。

少年收了笑容,眉眼冰冷:你母后是什么人,你比我更清楚。

八皇子红着眼睛,道:以前的事是我和母后不对,所有的错我一人承担

谁伤了楚棠谁便该死。郁恪冷声道。

八皇子颓然跌坐。郁恪上下打量了一番他。他这所谓皇兄已近弱冠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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