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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节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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爪头朝样皂靴;手中执一把摺叠纸西川扇子;生的豹头环眼,燕领虎须,八尺长短身材,三十四五年纪;口里道:“这个师父端的非凡,使得好器械!”

众泼皮道:“这位教师喝采,必然是好。”

智深问道:“那军官是谁?”

众人道:“这官人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武师,名唤林冲。”

智深道:“何不就请来厮见?”

那林教头便跳入墙来。

两个就槐树下相见了,一同坐地。

林教头便问道:“师兄何处人氏?法讳唤做甚么?”

智深道:“酒家是关西鲁达的便是。只为杀得人多,情愿为僧。年幼时也曾到东京,认得令尊林辖。”林冲大喜,就当结义智深为兄。

智深道:“教头今日缘何到此?”

林冲答道:“恰才与拙荆一同来间壁岳庙里还香愿,林冲听得使棒,看得入眼,着女锦儿自和荆妇去庙里烧香,林冲就只此间相等,不想得遇师兄。”

智深道:“智深初到这里,正没相识,得这几个大哥每日相伴;如今又得教头不弃,结为弟兄,十分好了。”

便叫道人再添酒来相待。

恰才饮得二杯,只见女使锦儿,慌慌急急,红了脸,在墙缺边叫道:“官人!休要坐地!娘子在庙中和人合口!”

林冲连忙问道:“在那里?”

锦儿道:“正在五岳下来,撞见个诈见不及的把娘子拦住了,不肯放!”

林冲慌忙道:“却再来望师兄,休怪,休怪。”

林冲别了智深,急跳过墙缺,和锦儿径奔岳庙里来;抢到五岳楼看时,见了数个人拿着弹弓,吹筒,粘竿,都立在栏干边,胡梯上一个年少的后生独自背立着,把林冲的娘子拦着,道:“你且上楼去,和你说话。”林冲娘子红了脸,道:“清平世界,是何道理,把良人调戏!”

林冲赶到跟前把那后生肩胛只一扳过来,喝道:“调戏良人妻子当得何罪!”恰待下拳打时,认得是本管高太尉螟蛉之高衙内。

原来高俅新发迹,不曾有亲儿,借人帮助,因此过房这阿叔高三郎儿子。

在房内为子。

本是叔伯弟兄,却与他做干儿子,因此,高太尉爱惜他。

那厮在东京倚势豪强,专一爱淫垢人家妻女。

京师人怕他权势,谁敢与他争口?叫他做“花花太岁。”

当时林冲扳将过来,却认得是本管高衙内,先自软了。

高衙内说道:“林冲,干你甚事,你来多管!”

原来高衙内不晓得他是林冲的娘子;若还晓得时,也没这场事。

见林冲不动手,他发这话。

众多闲汉见斗,一齐拢来劝道:“教头休怪。衙内不认得,多有冲撞。”

林冲怒气未消,一双眼睁着瞅那高衙内。

众闲汉劝了林冲,和哄高衙内出庙上马去了。

林冲将引妻小并使女锦儿也转出廊下来,只见智深提着铁禅杖,引着那二三十个破落户,大踏步抢入庙来。

林冲见了,叫道:“师兄,那里去?”

智深道:“我来帮你厮打!”

林冲道:“原来是本管高太尉的衙内,不认得荆妇,时间无礼。林冲本待要痛打那厮一顿,太尉面上须不好看。自古道:“不怕官只怕管。”

林冲不合吃着他的请受,权且让他这一次。”

智深道:“你却怕他本管太尉,酒家怕他甚鸟!俺若撞见那撮鸟时,且教他吃酒家三百禅杖了去!”

林冲见智深醉了,便道:“师兄说得是;林冲一时被众劝了,权且饶他。”

智深道:“但有事时,便来唤酒家与你去!”

众泼皮见智深醉了,扶着道:“师父,俺们且去,明日和他理会。”

智深提着禅杖道:“阿嫂,休怪,莫要笑话。阿哥,明日再得相会。”

智深相别,自和泼皮去了。

林冲领了娘子并锦儿取路回家,心中只是郁郁不乐。

且说这高衙内引了一班儿闲汉,自见了林冲娘子,又被他冲散了,心中好生着迷,快快不乐,回到府中纳闷。

过了二两,日众多闲都来伺侯;见衙内心焦,没撩没乱,众人散了。

数内有一个帮闲的,唤作“干鸟头”富安,理会得高衙内意思,独自一个到府中何候,见衙内在书房中闲坐。

那富安走近前去,道:“冲内近日面色清减,心中少乐,必然有件不悦之事。”

高衙内道:“你如何省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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