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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36)(3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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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之间有着足以容纳一人的间隔,像是在维持着陌生人之间的矜持,不会过于草率的接近。

如何?这里是我给我从不可能出生的孩子建造的游乐园。

似乎是觉得再这样沉默下去,双方的交谈不会有任何进展,那位仪态优雅的女人率先开启了话题。

她扭过头去,一片死寂的鸢色双眸久久凝视着费奥多尔面无表情的脸,似乎是感到了什么只有她才能理解的乐趣,毫无征兆的轻笑出声,不要顶着那么可怕的表情,想要暂停太宰治身上的炸弹还是很容易的。

她以太宰治的性命为要挟,让费奥多尔孤身一人来到此处,恐怕有着其他的意图。

我想你应该对我的身份有所猜测了。女人并未掀开面纱,那张没有被任何化妆品涂抹过的脸略显苍白,失了血色的薄唇轻启,以没有过多感情波动的语句轻声道。

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下,费奥多尔可以清晰看到她的五官究竟是何种模样。

除了线条走势稍显柔和,与自己的恋人一模一样。

光看那张脸的话,任何人都会以为你是太宰君的母亲吧。青年微微叹息,神色显露出几分怅然,完全不像是见到了疑似自己恋人亲生母亲的反应。

但事实并非如此。他话锋一转,掩藏在紫红色双眸之下的除了某些极为繁复的情绪以外,似乎还夹杂了一份凝重。

像是意识到了身旁的青年确实猜测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,女人只是维持着她如同木偶般颇为僵硬的笑脸,并没有回应些什么。

她与费奥多尔并非是第一次见面。

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,我就知道我与正常的人类并不相同。肤色苍白的俄裔青年缓缓开口,外表看上去冷静无比,然而他紧攥的手指却暴露了内心的混乱不堪。

人类是没有婴儿时期的记忆的,但是我却能将一切完整记清,甚至连刚出生时产房内的一切至今仍有印象。

他深吸一口气,凝视着身旁气息过于淡然的女人,某句过于简短的话语在唇齿间来回研磨许久,最终十分艰难地吐露而出。

所以我也记得你。记得自己所谓母亲的模样。

呵呵各方面都与太宰治过于相像的女人,轻易便理解了费奥多尔这句拐弯抹角的话语。

她语气似是嘲讽地嗤笑出声,并不打算过多解释什么,也没有任何见到自己名义上的儿子应有的感情。

然而费奥多尔很快就代替她做出了合理的解释,青年眉头紧蹙,眼眸中闪过一抹过于凌厉的寒光,就连语气变得足够沉重,你并不是我的母亲。我的记忆中,只有产房里的几名护士被你杀害的情景,并且我可以确定,我绝非是由人类的正常诞生方式出生的。

存储于记忆宫殿中的记忆片段如同倒放的录像带那般,飞速退回了最初的部分。

背景是一座位于西伯利亚的小诊所,户外呼啸的寒风如同濒死之人凄厉的哀嚎,刺骨的白占据了人们的视网膜。手术室也远不如正规医院那般正式,但是这对于难产的孕妇来说,已经是最后能保命的地方了。

然而那位本该躺在产床上的妇人却阴森着脸,手指间攥紧的手术刀轻而易举便夺去了几名护士性命。

鲜红遍布了他的全部视野,孕妇那过于累赘的腹部也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那般瘪了下去,里面从未存在过任何胎儿。

她再次躺回产床,用手术刀将自己的身体折腾到鲜血淋漓,故意展露出奄奄一息的模样。紧接着,明明已经被划破颈动脉死去的几位护士如同时光逆流般恢复了生息,然而她们的眼眸间却没有任何亮光,仿佛在此处行动的不过是几具被人操控的傀儡。

溅在墙壁上的血液也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,仿佛一切都不过是他的幻觉。

然而费奥多尔却明白,自己的记忆不可能出错,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。并且他从一开始,就不是由自己名义上的母亲孕育而出的生命。

思绪回笼,青年隔着面纱注视着十多年过去面容没有丝毫改变的女人,神色晦暗莫测。

他再次开口,喉头不自然的滚动了一下,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,在那过后的没多久,你装作了病逝,但是回过头来又突兀出现在我面前,想要扼杀我。

费奥多尔的呼吸不受控制的一滞,记忆过于清晰也是有着坏处的,他差点被面前女人掐死的窒息感直到如今仍旧无法忘却。

如同梦魇一般,如影随形多年也不肯离去。

父亲也是受到你的操控吧?在那之后他似乎是将我脖子上的勒痕当做是他留下的,也是自那时开始,他对你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不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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