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燃尽。拥抱我吧!ti,只有今天晚上,让你的剪刀尽情做你想做的事情。」

ti举起剪刀的手一顿,眼里噬血而残忍,他面上露出古怪的笑意,笑对他来说也不过是牵动嘴角的习惯,整张面容因为不协调的表情而令人发毛,他放下攻击的姿态,直起身子,高高在上。

「站起来,ivy。」

ivy在他狂热的注视下摇摇晃晃站起来,脸颊和耳朵发热发红。

ti拎着剪刀,漫不经心地在对方眼角、下唇、喉结和乳头轻轻划过,感受到ivy的颤抖,最后剪刀轻轻勾着ivy裤头。

「脱掉。」

ivy抖着双手脱掉裤子,一双眼明亮热烈同时交杂着清纯与无辜。

ti隐没了笑容,眼神是赤裸裸的野性与疯狂。

「过来。」

ivy扑向ti,带着不顾一切决绝的姿态,ti一把抱起ivy兇狠地将他背对自己案在地面,一手掐住他脆弱的颈子,强硬地岔开他双腿,俯身啃咬、亲舔他的肌肤,ivy发出破碎的喘息,两人的表演充满色情意味,令台下有些人红了脸。

当ti的剪刀危险地停留在ivy颈边时,ivy害怕地叫喊,刀片割过动脉,他如受惊吓的小动物驀地一震,「不、不行……」

「还早呢。」ti在对他耳语,「准备好被剪烂了吗?嗯,亲爱的ivy?」

他们在舞台上纠缠、舞动、交错、嘶吼,奔跑追逐中,双颊沾满汗液,张扬着性感与暴力,浓烈与毁灭,ivy又哭又笑,又茫然又坚定。

「拥抱我,把我贯穿、把我破坏、把我用你的火烧成灰烬吧!如果这样的话,说不定我的灰烬还能被风吹进天国,说不定下次太阳升起时我还能跪拜祷告,我还能乞求上帝垂怜──我们的罪孽──我们的愉悦──」

似曾相似的场景、似曾相似的台词,习齐已经看不清台上的人了,举目望去各色蘑菇跌影重重,全身抱在热水澡似地轻飘飘,落不到实处,耳边碎语不断。

──世人都犯了同样的罪,却领受着不同的责罚。上帝啊,如果你当真存在,为何不拿出你的天平来,让世间所有的罪,都与罚相等?让那些微贱的、卑劣的、贫寒的、孤苦的,同那尊贵的、高尚的、富有的、有声望的,让那些被放逐的,同那被珍视的,让那些不足的,同那过多的。

──上帝啊,若你的律法真有道理,为何这世上受罚的,从不是犯罪的?而犯罪的,又从不是受罚的?而什么又是罪?什么又是罚?

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,幻听幻觉越来越严重,如果再不阻止又要像ivy一样傻傻发痴叨唸着蘑菇,虽然他找不出坚实的理由告诉自己这样不好,只是……又要再轮回一遍吗?忘记过去,忘记痛苦,十年之后,在痛苦中清醒?他是ivy,可也不止是发疯的人格,疯了这么久之后的人终于懂得:承加在他身上的,他必将承受。

──我的病是不是已经无药可救?我这辈子就在疯狂中度过?

──不是的。諮商师温和而篤定地回答,大部分的人只能拥有一个世界,而你拥有两个,所以才会造成混乱;听好囉,你要做的是学习区辨这两个世界,知道他们之间的差异,不用强迫自己消灭任何一个,因为它们都是你的一部分,你要让它们和平共生。

他站起身离开排练室,步行在一条长长的走廊上,前方是出口。

他站在出口的阶梯上,冷风呼啸而过,树叶沙沙作响,脚下水泥地种满五彩斑斕的蘑菇。

38

舞台上的x忽然停下压制ivy的动作,ti本有的情慾和兴奋的表情退下大半,跟他对戏的人喘息着还没从剧情中抽身,表情茫然,台下其他人则不明所以。

x跳下舞台走向何导,低声跟他解释几句,接着匆忙地离开排练室。

39

x嘴巴开开合合正说着什么,可习齐耳边杂音过多,他微微偏头凝神倾听,仍然无法听清楚。

习齐:「等……等我一下,我现在听不到你说话。」

眼前那人闭上嘴,露出疑惑的神色。

习齐:「我没事,偶尔会这样,静个几分鐘就好。」

x点点头,表示了然。

对x来说是安安静静的几分鐘,对习齐来说是一个努力放空的过程,他之前发现如果尽量不放任何注意力在事物上,任由过多的杂念从脑海中飘过,与紊乱的讯息保持抽离的状态,有助于平静,这也是为什么他对外物总显得有些迟缓与疏离的原因。

等幻觉幻听七零八落地下降至可控的程度后,习齐发现手中的热可可已经完全凉了。

他转头对x说:「好了。」

x没立刻说话,他凝视习齐,少见地没有笑容,眼里黑沉沉的深意让人捉摸不透,上半身因为方才赶着出来来不及套回衣服,年轻而结实的躯体落落大方地展现,气质变化很大,彷彿褪下一层友善外衣,显现坚冷的内里。

x:「能不能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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