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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爹非土著 第101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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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母吃痛跳了起来,大骂,“你个逆子!竟然要杀你娘,你跟花续一样,会遭报应的!”

秦琴也站了起来,嘶声道,“对,我会遭报应的,我已经遭报应了!从你的肚子里出来,就是天大的报应!当初在娘胎的时候,我就该咬舌自尽,杀了自己,疼死你!”

秦母没见过她发疯的模样,一时退步。秦琴喉咙都快撕裂了,“我不杀你,你这种人,死了才是解脱,我让你活着,就这么活一辈子吧!”

秦母愣神,怒骂,“我死也要缠着你!”

秦琴忽然笑了笑,没有搭理她,转身就跑了。跑得踉踉跄跄,背后还有母亲怨毒的咒骂声。

她一直跑,跑出郊外,便看见一条大河流。

那河流常年湍急,又深不见底,秦琴一路跑来,只觉周身寒冷。她跪在岸边,埋首掌中,几乎哭出血泪来。

那血泪将她手中的东西浸得湿润,若掌为河,那她掌心上的核桃船,似乎也能行船了。

那是一个很完整的核桃船,跟她前世看见的一模一样。

这是她在收拾花续遗物时看见的。

秦琴将核桃船紧紧握在手中,全身都在发抖。

一步错,步步错,等她想回头时,却又错了。

如果她不答应陪他回衙门,那就算路上碰到了山贼,以他的身手,也能逃命的。

可是他没有走,一直挡在马车外,杀得山贼生畏,最终逃走。可是他也身受重伤,等她去找了草药回来,他却已经死了。

秦琴仍紧握着那核桃船,老天是否会再次怜悯,让她再重来一世。

若有,那一世,她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。她只想救花续,哪怕是用她的命来换他的命,她也愿意。

可是哪里有这么好的事。

留下的,唯有无尽的悔恨。

傍晚归来的渔夫撑船而过,见岸上有个白衣姑娘跪在地上,却不知在做什么。心觉不安,正要过去,就见她纵身跳入河中,身影瞬间被淹没。他大惊,急忙跳水去救。这河无物可抓,不会泅水的人几乎是必死无疑。

可是河流湍急,等他泅水过去,那姑娘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
唯有依旧流得急切的河水,一望不知尽头。映着悠悠夕阳,霞光满铺,似乎终于有了些许暖意。

盘子二嫂

春雨绵绵,淅淅沥沥地从苍穹洒落,在灰色瓦片上凝聚成珠,结帘滚落。花朗回到家时,明州并没有什么变化,南风小巷也一如既往。只是家门前多了几匹白布缠裹,大大的“奠”字灯笼悬挂门口两侧,看得心中悲凉。

大门未关,他刚踏入里面,就有守门下人来瞧,一见是他,神情一震,顿染巨大苦涩,“少爷……”

不过去了一个冬季,可花朗的肤色比起之前来更加黝黑,褪去了一些稚气,眼底神色也不同往日,更多两分坚毅。他轻轻点了点头,“我爹娘呢?”

“在房里头。”

花朗快速往那走去,家中本就少人,如今好似更加安静,静得让人陌生。

走进院子,花朗足下沉重,到了爹娘房门前,他双膝着地,伏地叩头,“爹,娘,孩儿回来了。”

花铃是傍晚才知道二哥回来了,她一连十天没怎么睡过好觉,好不容易躺下,沈来宝也不忍叫她。

这会醒来,得知二哥归家,就要下地去见他。沈来宝将她拦住,她才想起她还没有梳洗。她跑到镜子前,只觉自己整个人都乱糟糟的。

“我去让葛嬷嬷进来给你梳妆。”

花铃略觉疲累,“你先去见我二哥吧,我很快就过去。”

今天去过一回的沈来宝并没有看见花朗,如今花家气氛沉郁,花朗刚回家,要处理的事很多。所以没有见上,这会过去,约莫是忙得差不多了。

只是他更担心花铃,一步都不想离开,一直陪着,怕她一个人时更难过。

花铃又念了他一遍,让他过去,“二哥处事向来不稳妥,我怕他忙不过来,你过去帮帮忙也好。”

沈来宝想了想也对,摸摸她的发说道,“等会让嬷嬷陪你。”

“嗯。”花铃应声,等他出去,葛嬷嬷也进来帮她梳头。

她的头发还是跟儿时一样细软却又浓密,梳姑娘时的发髻好梳,但梳妇人发髻却有些难,太过滑溜,拧不成发髻。葛嬷嬷心情本就不好,这抓了两下没抓好,更是烦心,“我去喊安嬷嬷过来。”

花铃点点头,坐在梳妆台前,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

她随便捞了发结成发髻,换好衣服就出门去了。身旁下人紧跟,不知为何觉得更是心烦,“你们不要跟了。”

下人哪里敢不跟,花铃微恼,“不要跟了。”

下人只好止步门口,回的娘家,就在隔壁,不跟问题也不大。只是个个探身探头,直到见她进去,这才放心回了沈家。

花铃进了前院,迎面就见母亲身边的丫鬟急匆匆要出门,她心有不安,拦住她问道,“怎么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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