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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8-282今贵旧勋徐与冀(6 / 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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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嘉对那吏卒说道:“我不为难你,去把你们‘薛府君’请出来见一见罢。”

吏卒手脚发软,仍是膝行出到了堂外,连滚带爬,赶去求见薛礼,见到,把程嘉的话原封不动转告与之。薛礼气得浑身发抖,说道:“程儿是要逼死我么!”

这吏卒适才於堂上虽惧骇,但耳闻目睹,这会儿情绪稍平,约略猜出了程嘉的目的,迟疑说道:“下吏愚见,程使似乎是别有所图。“

“什么图?”

“明公不妨送些钱给他,试试看能不能行?”

“……,你是说他在索贿?”

“看起来像是。”

薛礼虽是气结,无可奈何,只得叫这吏卒再去见程嘉,试以钱贿,看这到底是否程嘉的目的。这吏卒猜得不错,程嘉果“闻钱而笑”,不再提“印假”之事。

薛礼在彭城数年,敛财不少,吏卒先报以二十万之数,程嘉仰头不理,又报以三十万之数,程嘉侧脸嗤笑,直报到百万,才使程嘉满足。吏卒回报给薛礼,薛礼少不了又是一场大怒,险些被气得吐血,他辛辛苦苦这么几年的所得,一下子被程嘉挤出去了近半。

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势不如人,为了保命,纵不情愿,薛礼也只有如数献上。

程嘉以“钱重难携”为由,不要铜钱,只要金。官价是一金值万钱,而实际上一金可换不止万钱,薛礼拿出百金,官价是百万,实则远过此数,细算下来,已不是被程嘉挤出这些年所得之“近半”,乃是“大半”了,他有心从郡府的库存里拿出些钱给程嘉,却不料程嘉已遣了几个从吏守在库前,却是使他分文不能取,只能拿自家的私钱出来。

薛礼本是托以疾辞,不见程嘉的,现如今被程嘉逼得真是怒、痛攻心,差点病倒。

程嘉收下钱,监督着薛礼带家小离县,然后这才请来糜竺,请他暂监郡。

糜竺是彭城丞,不与薛礼同府理政,自有官衙。程嘉到彭城县后,出於免得被糜竺分去功劳之念,没有遣人去通知糜竺,而是直接来见薛礼,此时事情办成,方才使人告糜竺知。

由糜竺暂监郡,程嘉率从吏们回到阴平,拜见荀贞,献上彭城国相的印绶,并把从薛礼处得来的钱百万亦尽数献上。

282 今贵旧勋徐与冀

张昭以州治中,相从荀贞行州,陪坐在侧,听程嘉颇为自得的说完出使经过,他生性方直,怫然不悦,说道:“薛君既已自辞,何必相逼如是?”对荀贞说道,“明将军素以宽仁为士民誉,因得士,军谋不察明将军意,侵凌过甚,有负使命,损将军声望,当处以责!”

程嘉现为军谋校尉,“军谋”是对他的代称。

许劭作为荀贞的州里人,自到徐州以来,虽无职事,深得优待,此次也从荀贞行州,在座堂上,也说道:“适如明公此前言:薛君二千石,士大夫也,不可轻慢。军谋不亦狭乎!”

程嘉本是兴冲冲地回来复命,却忽然被张昭、许劭批评,心中衔恨,欲待反驳,见荀贞沉吟不语,遂强整颜色,下拜请罪。

荀贞以手指轻弹案几,忖思片刻,顾问荀彧:“文若,卿以为呢?”

荀彧儒雅,举止持重,有大家风度,也不喜程嘉的侵迫过度,但因程嘉是旧臣,平昔又多有功,出於照顾他脸面的缘由,答道:“兵乱至今,资用紧张,军谋索钱,亦是为州谋,只是略有过分。以彧陋见,‘责’似不必,而今道路多贼,将军稍遣部曲,护送薛君归乡便是。”

荀贞点了点头,说道:“就按卿言来办。”笑对程嘉说道,“君昌,请起吧。”

程嘉起身。

荀贞说道:“我再给你一个差事,何如?”

“将军尽请下令,嘉定不负使命。”

“不负使命”四字明显是针对张昭“有负使命”四字而说的。程嘉外豪爽而实内狭,终究是忍不住,回敬了张昭一句。

“你拿着这百万钱,再去一趟彭城,面交给糜丞,就说是我说的:叫他把此钱分作三份,拿出两成补贴郡吏卒中贫困者,三成贴补郡学中贫困的师生,五成赈济郡中的贫户与流民。”

张昭、许劭等人顿皆不由称赞。

许劭叹道:“明公真仁厚主也!”

荀贞一笑,问程嘉:“卿可能完成此使命?”

程嘉心知,这件差事,荀贞不交给别人,而仍是叫他去办,往表面上讲是给他“将功赎罪”的机会,往深里说,则是不以张昭、许劭的批评而责备他、依旧对他充满信任的表态。

他下拜伏地,大声说道:“必不辜负明将军信用!”站起唤堂外吏卒进来,把摊在地上的百金收拾起来,再又向荀贞行了一礼,倒退出堂,转过身,下到院中。

荀贞上次是在臧霸营中差遣的程嘉,现下是在阴平县寺的堂上听的程嘉之回禀,出到外边,程嘉啐了口,回顾了眼堂中,看张昭、许劭两人相对高座,一个高冠佩剑,正襟危坐,俨然直臣气宇,一个褒衣宽袖,状态风雅,十分名士意态,遥观若柏梅相映,顿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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